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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ia 水木社区 今日十大热门话题 by Jessicaer on 12/21/11
发信人: Jessicaer (卡儿), 信区: Shanghai标 题: 搓脚
发信站: 水木社区 (Wed Dec 21 23:16:03 2011), 站内
回国后的这几天，晚上没事的时候，我都会帮我妈搓脚。
我曾经想帮我妈洗脚，可卫生间逼仄，水也容易凉，于是就变通了法子，泡完脚以后就
用按摩油给我妈搓脚，这样她还能躺着看着电视和我聊聊天。
我妈以前下乡做知青，挑担子，插秧，种地，后来又去教书，总是站着写黑板，所以手
脚到了冬天都会皴裂。现在有了热水器，又经常擦油，手已经好多了，但脚还是老样子
，一道冬天，后跟就是一道道细口子，初初的摸上去，皮肤糙的和树皮一样。我把油在
手心搓热，一遍一遍的打着圈，希冀着能把这些老皮搓的柔软一点。我妈人不高，可是
脚挺宽大，费鞋子，记忆里她不怎么舍得买好鞋穿，皮鞋都很少，一般就是一双回力款
的单布鞋，国产牌子的运动鞋，已经是很奢侈的东西了。我工作以后，给爸买了第一双
锐步，他特别欢喜，从这时候开始，他们才渐渐开始穿好鞋子。但我妈也是买的最少的
，我的脚比我妈小一号，于是她常常把我穿的已经走形宽大的鞋子拿去继续发挥一下预
热。
脚心足弓这一块的皮肤相对柔软一些，但筋肉却很僵硬，我握了拳头，用食指和中指的
关节一点点刮，我妈是扁平足，按理说不耐走路，但她以前劳动的时候经常跳百把斤的
担子走山路，即使是现在，能走的一两站路她也不坐车。小时候她特别注意的我的脚，
就怕我和她一样，幸亏我的足弓像我爸，她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其实我的脚趾头随着我妈，都是长长的肉肉的，中趾头比大脚趾长一点点，但若是真伸
出来比，大约是看不出相似的，因为我的脚趾甲都是透明的，圆圆的，亮亮的，有时还
涂着点指甲油。但我妈的脚趾甲却是厚厚的一层黄，没有半点透明的意思，看上去像涂
了一层黄石膏，这个原因我也知道，我妈以前劳动时候常赤着脚，有时踢着地里的尖石
头，脚趾甲就连根踢掉了，再长出来，便是这样的颜色形状，踢了长长了踢，如是几番
，便定了型，几十年，再也不会变。我捏住了这些结了茧皮的脚趾头，从趾跟顺着往趾
尖推，然后顺着关节拉一拉。其实这活我做的远远没有足浴店专业，但我妈必然是不愿
意花那个钱。他们这辈子，讲究的是节俭和勤劳，享受这个词，在他们年轻时候的字典
里是没有的。就是我现在这样帮她捏一捏，捶一捶，推一推，她觉着惬意舒服，可也还
是有点儿不好意思，每回总是很郑重的和我道谢。
其实，我妈不知道的是，我有多高兴为她做这一点点事，我从高中离开家念书这么些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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